南傳菩薩道
作者簡介
本書的作者是緬甸已故的Bhaddanta Vicittasarabhivamsa,一般上人們都稱他為明昆三藏持者大長老。
他於1911年11月11日出生於Thaibyuwa。八歲時,他被送去Min-gyaung寺讀基本佛學。十歲時,他在那間寺院出家為沙彌,授戒師是U Sobhita大長老。
十年後,他去到Sagaing,明昆山的法流寺深造。在1930年時,他受了具足戒。當他的授戒師,即第一代法流寺住持在1937年去世時,他成了該寺的住持。
大長老在1953年成了緬甸有史以來的第一位三藏持者(Tipitakadhara)。他花了四年的時間通過了在緬甸最艱難的佛學考試。這項考試不單只要求應考者能流利地背誦三藏,更需要精通一切註疏與疏鈔。在1985年,大長老能一字不差地背誦一萬六千頁佛教經典的能力被列入健力世大全裡。(過後另有五位比丘通過了這項最艱難考試。目前在世的還有三位。)
在佛教第六次經典結集召開前,他被委為三藏經典總編輯。在召開經典結集的兩年期間內,他扮演了回答者的角色(即第一次結集時優婆離尊者與阿難陀尊者的角色)。其時發問者是已故的馬哈希大長老(他扮演了大迦葉尊者的角色)。
經典結集結束之後,在當時緬甸首相烏努(U Nu)多次懇求之下,大長老從1956年至1969年期間,一共花了十三年的時間來編這套《大佛史》。這套《大佛史》一共有六集八冊。第一集上下兩冊解釋如何修習菩薩道,其主要資料來源是《佛種姓經》、《行藏》、《本生經》及它們的註疏,也有些部份是引用自其他經典及論著,例如《清淨道論》。其餘五集六冊則解釋佛法僧三寶:第二至第五集細述佛陀降生人間至證入般涅槃期間的事跡;第五集的最後一章解釋法寶;而第六集上下兩冊則簡述諸大弟子的事跡,包括比丘、比丘尼及在 家男女 居士。這套巨著為緬甸佛教作出了巨大的貢獻,普遍受到僧伽與在家眾的歡迎與稱頌。
除此之外,大長老也成立了三藏協會以訓練年輕一代的比丘成為三藏持者。他也協助推動成立佛教大學與為僧伽特設的佛教命施專科醫院。
一九九三年二月九日,大長老在明昆山法流寺病逝,享年八十一歲。
中譯序
此書分為上下兩冊,譯自英文版的《大佛史》(The Great Chronicle of Buddhas)的第一集上下兩冊講解菩薩道的部份。譯此書的原意是希望發願修菩薩道者得以窺見記載於巴利聖典裡的菩薩行道,而對他們在實踐其願方面有所助益;也希望欲證悟阿羅漢道果者能更了解應當如何修習波羅蜜,再實踐之以令其成熟,而早日解脫生死苦海。
在學長推荐之下,譯者細閱此書的英文本,深覺該書極具啟發性,而且實際管用,肯定會令認真的讀者獲益良多。就譯者本身而言,他從以在家身份翻譯此書,再以出家身份校稿,有此轉變實多得此書法水沐浴之故。這的確合乎世尊所說的「護法者法亦護之」,而且在今生亦得見其成效。
在此,譯者謹以翻譯此書來禮敬世尊、正法與聖僧伽。願世尊善說的正法寶藏得以久住於世。
感謝 蔡偉恆 先生把手稿輸入電腦、靈泉禪寺提供電腦及列印機、弘誓文教基金會提供列印機及銅版紙。也感謝校稿者及所有協助出版此書之人。願他們對此書的貢獻有助於他們早日證悟涅槃。
最後,譯者與他敬愛的母親、長輩、親人、朋友、所有的讀者及一切眾生分享翻譯此書的功德,也把此功德迴向予其已故的父親。願他們的隨喜成為他們早日獲得解脫的助緣。
譯者敬法比丘
一九九九年五月
寫於台灣月眉山靈泉禪寺
資料來源...轉貼自網路流傳舊資料
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asambuddhassa[1]
禮敬世尊、阿羅漢、正等正覺者
南傳菩薩道(上)
第一章:禮敬與原意[2]
我以最高的敬意頂禮佛陀。有如過去諸佛一樣,他的出現是稀有的;在人、天與梵天三界裡沒有與他同等的伙伴;作為信他的眾生的歸依處,以及擁有一切的榮譽、美德與素質。(除了八個各自的特徵[3],即:壽命、高度、家族、修苦行的時間、身體的身光、出家時所用的交通工具、菩提樹與金剛座的面積)。
我以最高的敬意頂禮法。這是由於佛陀憐憫眾生而作出最適當的教法[4]。而且佛陀本身也對法懷有很高的敬意。
我以最高的敬意頂禮僧,聖者的僧團。他們正確與正直地修習法[5],是導師真正的兒子。
禮敬佛法僧之後,我應該以不太短也不太長,不太簡單也不太難懂的文法,主要根據經典中的《佛史》或《佛種姓經》[6](Buddhavamsa)和它的註疏,以及其他有關的經典與註疏,著作這部《大佛史》(Maha-Buddhavamsa)──一本有關過去多過恆河沙數的無數量佛之中的二十五尊佛的生平之書,始於授記[7]須彌陀隱士(妙智,Sumedha)為菩薩的燃燈佛(Buddha Dipavkara)。
願那些欲尋求善業與智慧的有德之士,已具備信心地歸依了佛法僧三寶,正確與正直的培育戒(sila)、定(samadhi)、慧(pabba)三學的人,能夠證得道、果與涅槃。
[1] 這一句巴利文常用於向佛陀致最高的敬意。譯為「禮敬世尊、阿羅漢、正等正覺者」。一般上,佛學著作皆以這一句作為開場,以示作者對佛陀的最高敬意。
[2] 這裡「原意」的巴利原文是patibba,意思是「承諾」或「願」。
[3] 八個各自的特徵的巴利原文是atthavemattani,被譯為「佛與佛之間不同的特徵」。這八個是:壽命(命劫,當時人類的壽命)、家族[剎帝利(王族,khattiya)或婆羅門(brahmin)]、修苦行的時間、身體的身光[吉祥佛(Buddha Mavgala)的身光遍佈一萬個世界,釋迦牟尼佛的身光則只有八十腕尺(一腕尺大約是十七至廿二英吋)]、出家時所用的交通工具、菩提樹的種類、證悟時所用的金剛座(pallavka)的面積。
[4] 這是法寶的第一個素質。
[5] 這是僧寶的首兩個素質。
[6] 經藏中的《小部》(Khuddaka-Nikaya)的第十四部經。
[7] 授記(Niyata vyakarana,肯定的預測)是成為菩薩很重要的一個特徵。我們將在須彌陀隱士的故事裡更深入地討論。
第二章:稀有的佛出世
生於佛陀出世的時代是稀有的機會。
有一次給孤獨長者[1](Anathapindika,祗樹給孤獨園Jetavana的施主)去王舍城(Rajagaha)探訪他的妹夫時,第一次聽到「佛陀」這個字眼。當他一聽到「佛陀」這個字時,他即刻頌揚:“Ghoso’pi kho eso gahapati dullabho lokasmim yad idam ‘buddho buddho’ti”──意即「朋友,在這世上能夠聽到『佛陀』這個字已是很稀有難得的事。」
當佛陀住在鴦崛多羅波國(Avguttarapa)的阿巴那城(Apana)時,有一個聞名的婆羅門導師施羅(Sela)從他的朋友哥尼亞隱士(Keniya)口中聽到「佛陀」這個字。當他一聽到「佛陀」這個字時,他即刻說:“Ghoso’pi kho eso dullabho lokasmim yad idam ‘buddho buddho’ti”──意即「在這世上能夠聽到『佛陀』這個字已是很稀有難得的事。」不久之後,他跟他的三百位弟子都成為「善來比丘」[2](ehi-bhikkhu),再過七天之後,他們都證得了阿羅漢果。
這些經典的摘要顯示出,即使是聽到「佛陀」這名詞已是很稀有及難得之事,佛陀出世之難能可貴更是無以形容的。
關於這點,我們須了解,當人們提到「鑽石」時,它可以是指貨真價實的鑽石或假貨。同樣地,在佛陀還未開悟時,早已有佛陀出世的廣泛謠言。給孤獨長者和施羅兩人肯定早已聽過六外道導師[3]冒稱自己為佛。就像只有提到真實的鑽石的時候:「鑽石」這兩個字眼才能令一位懂得分辨真假鑽石的人感到高興;同樣地,只有在提到真實的佛陀的時候:「佛陀」這一詞才會令有高度智慧的給孤獨長者與施羅感到歡喜。
就有如一個愚人把假鑽石當真是一種錯誤,六外道弟子誤以為他們的導師(六外道導師)是真的佛陀也是一種錯誤與有害的決定,即「邪勝解」(micchadhimokkha)。
為了更深入的體會與珍惜佛陀的稀有出世,(開始時)簡要地知道以下有關菩薩與佛陀的事是相當重要的:
一、菩薩(肯定以後會成佛者,即未來佛);
二、菩薩的任務;
三、佛陀(一位已經圓滿菩薩的任務和覺悟的至上者);
四、佛陀的任務(佛陀的日常任務)。
菩薩
菩提(bodhi,覺悟)是指四個道智[4](maggabana)。一切知智[5](sabbabbutabana)可以有或沒有跟它一同生起。
菩提有三種:
(1) 三藐三菩提或正等正覺(sammasambodhi):此菩提是四道智連同一切知智。在此,正等正覺者沒有依靠導師,而是自己證得徹知四聖諦[6]的四個道智。除了能斷除內心的煩惱之外,它也能斷除過去世的習氣(vasana)。一切知是明瞭一切值得了解之事。
(2) 辟支菩提(paccekabodhi):此菩提是指無師自通地證得徹知四聖諦的四個道智。
(3) 聲聞菩提或弟子菩提(savakabodhi):此菩提是指必需依靠導師(佛陀)的幫助才能證得徹知四聖諦的四個道智。
有很強烈的善欲想要證得三藐三菩提者是為三藐三菩薩(sammasambodhisatta),即「未來圓滿佛」。有很強烈的善欲想要證得辟支菩提者是為辟支菩薩(pacceka-bodhisatta),即「未來辟支佛」。有很強烈善欲想要證得弟子菩提者是為聲聞菩薩(savaka-bodhisatta),即「未來弟子」。
三種未來佛(菩薩)
未來佛可分為三種,即(a)慧者菩薩(pabbadhika),(b)信者菩薩(saddhadhika)和精進者菩薩(viriyadhika)。
成佛即是證得一切知智(sabbabbutabana)。為了獲得這至上的智慧,尋求者的心必須以智慧為主導。以智慧為主導這因素是指在作出一切的身語意業之前,都有一番細心的思考。如此,他的智慧一世復一世地日漸成熟,而在完全圓滿時證得遠遠超越其他智慧的一切知智。
有如在俗世裡,我們投資金錢以賺錢,同樣地,我們投資知識以獲得一切知智。
「慧者菩薩」的慧根最利,在每一分努力裡都以智慧為主導,在勤修波羅蜜[7](parami)四阿僧祗[8]與十萬大劫之後即當成佛。
有些菩薩深信自己能夠通過修習波羅蜜而成佛。他們的心最顯著的是信。這類菩薩的信比智慧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因此他們被稱為「信者菩薩」。由於他們並不是以智慧為主導,而是以信為主導來修習諸波羅蜜,因此不能在四阿僧祗與十萬大劫之後成佛,而必須在八阿僧祗與十萬大劫之後才能成佛。
還有另一類菩薩純粹依靠自己的精進力,智慧並不是他們的重要因素,也不太注重修習波羅蜜能夠達到成佛這一信念。他們堅持精進就能成佛。因此,在修習波羅蜜時,他們把精進放在首要與優先的地位,而只能在十六阿僧祗與十萬大劫之後才成佛。因此,他們被稱為「精進者菩薩」。
在此,我們必須注意慧者、信者以及精進者這三類分法只是應用於未來佛(菩薩)而已,而不是已經開悟的圓滿佛。只有他們還是菩薩時才有這三類分法;一旦證得佛果之後,他們在智慧、信與精進各方面都是沒有差別的。我們不能說某位佛在其中一方面比其他的佛更圓滿。
Pabbadhikanam hi saddha manda hoti pabba tikkha;
慧者菩薩慧強信弱;
Saddhadhikanam pabba majjhima hoti saddha balava;
信者菩薩慧中信強;
Viriyadhikanam saddha-pabba manda viriyam balavam.
精進者菩薩信與慧皆弱,但精進強。
三類菩薩差別的原因
如前面所提到的,有三類菩薩,以及三種圓滿波羅蜜的期限,即是四阿僧祗與十萬大劫、八阿僧祗與十萬大劫和十六阿僧祗與十萬大劫。這差別的原因是基於菩薩所選擇的行道,即是慧者菩薩選擇需要四阿僧祗與十萬大劫才能達到目標的慧行道;信者菩薩選擇需要八阿僧祗與十萬大劫才能達到目標的信行道;精進者菩薩則選擇需要十六阿僧祗與十萬大劫才能達到目標的精進行道。
根據其他論師的見解[如《行藏註疏》(Cariyapitaka Atthakatha)中的「雜論」(Pakinnakakatha)所述],三種期限的差別是由於三種不同的精進力層次,即是強、中與弱。[此見解認為慧者菩薩是由於顯著的精進力而得以在四阿僧祗與十萬大劫的時間裡圓滿諸波羅蜜。這一點免不了有「混亂的缺點」(savkara-dosa),因為它把慧者菩薩與精進者菩薩混合起來。]
根據護法論師(Dhamanpala)與其他論師的見解,這些期限的差別是由於「導致解脫之波羅蜜的成熟程度」(vimutti paripacaniya dhamma)有所差異,即強、中與弱。
更詳細的解釋:在菩薩被授記時已可分為三類:
一、 敏知者菩薩(略開智者菩薩,ugghatitabbu bodhisatta);
二、 廣演知者菩薩(vipabcitabbu bodhisatta);
三、 所引導者菩薩(neyya bodhisatta)。
(一)如果「敏知者菩薩」有意在他被授記的那一世證得弟子菩提(savaka-bodhi),即成為阿羅漢,他有能力在佛陀還未講完一首四行偈的第三行時,即證得阿羅漢果,連同六神通[9]與四無礙解智[10](patisambhidabana)。這是被授記的八條件之一。
(二)如果「廣演知者菩薩」有意在他被授記的那一世證得弟子菩提,他有能力在佛陀還未講完一首四行偈的第四行時,即證得阿羅漢果,連同六神通與四無礙解智。
(三)如果「所引導者菩薩」有意在他被授記的那一世證得弟子菩提,他有能力在佛陀剛講完一首四行偈的第四行時,即證得阿羅漢果,連同六神通與四無礙解智。
敏知者菩薩的「導致解脫之波羅蜜的成熟程度」已經強到他只須在被授記之後,再修習四阿僧祗與十萬大劫即可成佛。廣演知者菩薩的「導致解脫之波羅蜜的成熟程度」只是中等而已,因此在被授記之後,還須再修習八阿僧祗與十萬大劫方能成佛。所引導者菩薩的「導致解脫之波羅蜜的成熟程度」很弱,因此他在被授記之後,還須再修習十六阿僧祗與十萬大劫方能成佛。
於此,敏知者菩薩即是慧者菩薩;廣演知者菩薩即是信者菩薩;所引導者菩薩即是精進者菩薩。
不可能在未圓滿波羅蜜的期限之前證得佛果
需要三、四或五個月才能成熟的稻種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十五天或一個月即可收割的。即使在一天裡澆很多次的水,它還是不能如你所願地生莖、長葉、結米與成熟。同樣地,這三類菩薩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在四、八或十六阿僧祗與十萬大劫的圓滿波羅蜜期限之前,在諸波羅蜜還未圓滿時證得佛果的。[即使是在被授記之後就每天有如維山達拉王子[11](Prince Vessantara)一般地行佈施及勤修其他的波羅蜜,如持戒等等,也是不可能提早成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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